第7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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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視臺攝影跟著自己的搭檔, 看她垮著臉，也不敢多說。
王菁菁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人的大門，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，最後又看了看門口的招牌。
攝影也看了看花籃, 哪怕以他這種專業人士的審美, 這些花籃都是極為漂亮的, 尤其是最靠裏的兩個花籃，他緊盯著看了半天, 忍不住用拍了一段，又單獨拍了兩張照片，還想仔細觀察, 王菁菁已經不耐煩了, “怎麽沒有人來迎接我們？”
攝影不好意思說，因為王菁菁故意磨蹭, 所以他們來的時間實在太晚。沒有人迎接不是正常的嗎？
不過, 他不敢亂說。
王菁菁想要一扭頭就離開, 但到底還記得這裏是領導交代的，就只能自己帶人往裏走，用各種挑剔的目光一連串的看過去。
而攝影也跟著在看, 只覺得這院子，一步一景，處處都透著用心。手中的鏡頭也忍不住放著到處去拍。
已經到了飯點，他也隱隱嗅到空氣之中仿佛彌漫著一種什麽鮮香味，直勾得人肚子裏的饞蟲都快要翻天了。
王菁菁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幾個開著門包間, 也一眼就看到裏面上滿了菜, 顯然是準備開席了。
她一下子怒火上湧, “請我們來, 就是這麽請的嗎？我們人都沒有到，不親自上門請就算了，來了也沒有一個人接待，甚至這邊都已經直接開席了。”
攝影看了一眼時間，只顧著眼睛再繼續往裏面瞅，也不知道是上得什麽東西，怎麽這麽濃郁的鮮香味。
最關鍵，種種鮮香味道混合在一起，竟然半點的不叫人厭惡，反而是叫人覺得越發得饞嘴了。
肯定是自己太餓了吧？
王菁菁卻根本關註不到這些細節，她只是怒氣沖沖的往裏走，剛走近了一點，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著話。
“除了一道清蒸蟹……”
“快，攝影打開了沒有？ ”王菁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她臉上忍不住冷笑了一聲，“收音也打開，記得千萬別錯過任何一句話。”
攝影也聽到裏面的話了，“過於清淡……菜品單調……”
聽到最後，“這清蒸蟹，看起來像是有些過了火候，黃都有些溢出了……”
攝影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了，這話說出來，感覺裏面一桌子菜被說得一無是處了。他原本加班是不痛快的，指望也就是來吃一頓美食，可誰知道，這裏面的人竟然給了這麽幾乎是一無是處的評價。
王菁菁的眼睛卻是鋥亮一片，簡直都快要歡喜壞了，新聞嘛，只要有沖突點，只要有熱度，不都可以嗎？
她冷笑一聲，她感覺，私房菜館變成噱頭，變成智商稅，這次的這種話題就挺有意思的。
她連忙靠近了些，讓攝影走在前面，可千萬要將過程都拍攝下來，她要作為公正的媒體人告訴普通大眾們一個真相。
至於領導交代的事兒……
她來了，也秉承著公正的態度來拍攝的啊。
是人家自己請來的客人說得這些話，又不是自己說的。而且，王菁菁又不傻，領導自己都不來，自然也就能看出，這什麽店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和事兒。
她聽到裏面說到一道最是普通的清蒸蟹都將黃蒸出來了，直接沒忍住的嗤笑了一聲出來。這家店是來搞笑的嗎？
真的以為如今做私房菜館只要有個環境，有個地方，有點小背景，就可以大把的收割智商稅了嗎？
她招呼了一聲，“都錄下來，咱們進去，你也別忘記了。”
攝影臉上有些失望，也沒有什麽精氣神了，聽到這話，老老實實的點點頭。算了，反正加班對於90 後來說，已經是常態。他們這個行業，原本就沒有上班，下班的時間點。
王菁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和表情，就準備帶著攝影進去采訪一下剛才“直言不諱”的那位食客。
可還沒有走過去，就看到一聲暴怒，“你閉嘴！”
王菁菁作為一個新聞媒體人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鋥亮了，熱點，爆點來了！
私房菜館新開業，基礎廚藝都不達標，食客直言不諱，遭到店家辱罵毆打……
她一下子覺得今天出來的這趟不虧了，這是不知道對方看到他們來，會不會收斂了下去，如果因為他們拿著攝像機就收斂了，那到時候就不夠熱鬧了。
她招收， “湊近一點。”
攝影師站得已經挺近的，他卻嗅到更加鮮香的味道，他看不到屋裏的情況，卻看到隔壁包間裏的人，仿佛是……耳朵豎起來得老高，但是，手裏的筷子卻是一點都不消停的沖著盤子使勁兒。
只覺得那桌上，只不過六個人，筷子對著盤子的那個動靜，像是有六十個人一樣。他眼神極好，看著他們每個人，只覺得一個個臉上的表情，像是用了什麽違禁品一樣，簡直銷魂到了極致。
他下意識的喉頭一動，就差點大步跟進去就一起試一試了。
他又忍不住好奇，難道隔壁桌那麽大聲音的吵架，他們都沒有聽到，也都沒有半點好奇嗎？
再怎麽不好奇，再怎麽不八卦的人，聽到那一聲的爆喝，也應該稍微稍微好奇一下吧？
就在這時候，另一邊屋裏就傳來了那位老爺子更大聲音的怒喝，“你不吃，你出去，你這是在說什麽？你有沒有點良心？沒有良心，你也有眼睛，也有鼻子吧？”
“沒有良心，你還做這個什麽直播，你總歸有點常識吧？這是黃油蟹你都不認識，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美食行業的人？”
“你知道你所謂的新鮮是什麽？黃油蟹不新鮮？銀魚不新鮮？那蝦仁是最新鮮的河蝦現剝現做，才能有這樣的形態！”
“三套鴨，還成了你口中的清淡？”
“雪花蟹鬥都不夠鮮美了？都簡單了？都入不了你的眼睛了？ ”
“蟹粉獅子頭都普通了？都單調了？”
“做為一個廚師，做得最好的東西，就應該是將當季的東西，做出最合適的味道。中秋不吃蟹，你說吃什麽？啊？”
可是，白清真的不是一個美食行業的人，她只是個大胃王吃播，這種大胃王吃播，誰還真的去吃貴到幾百塊錢一只的大閘蟹啊。
白清顯然沒有想到被人這麽一連串的就懟了回來，難道他看不見自己在做直播嗎？
什麽獅子頭？那種大顆大顆的肉丸子，難不成還稀罕了？
蟹鬥什麽的 ，那不是R國的菜嗎？
蝦仁新鮮？誰新鮮的時候吃蝦仁啊？
至於黃油蟹，她聽都沒有聽過，華夏最出名的蟹難道不就是大閘蟹嗎？現在稍微好一點的，被炒到了幾百塊錢一只 。
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。所以，她直接站了起來，而且，她現在還在直播，在線十幾萬人都看著的，她必須不能露怯，更是絕對不能認輸。
這又不是晉忱公司的全息直播，也絕對不可能有多少人能嘗到這裏面的味道，自然是她說什麽，觀眾聽什麽！
“我不知道店家給了你們多少錢，能說出這麽顛倒黑白的話！難道作為一個媒體人，我連說實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？”她自認為自己臉上的表情大義炳然，絕對不露怯，也不會被人看出不妥。
門外的王菁菁感覺自己的臺詞仿佛被人搶了，只是，她隱約絕對不太對勁兒了。
白清是不懂美食，她懂啊。
她是正兒八經的美食欄目的主持人啊。這什麽雪花蟹鬥，蟹粉獅子頭，三套鴨，以及龍井蝦仁……可不是什麽過於清淡……
還有，如果真的是黃油蟹……王菁菁趕緊重新正了正自己臉上的表情，盡量讓自己重新變得公正又公平。
能在S市有這麽大面積的地方，拿出這樣的食材，和成品，這家店可能不太簡單。
最關鍵是，不知道為啥，他聽著那個說話的老頭子的聲音，總覺得似乎有些耳熟，至於到底哪裏耳熟，對方到底是誰，她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“爺爺，爺爺。”一個童音在裏面響起來，帶著憤慨道 ，“玖玖姐姐做的東西最好吃了，不給你吃，你出去！”
“這樣的東西 ，這樣的形事，不吃也罷！”白清直接站了起來，“但是，在我的直播裏，我絕對不會說假話，這家新開的店，將所有的錢都花在請水軍，觀眾，主播，搞一些環境什麽 ，根本不將註意點都放在菜品上，這樣的餐廳，不配被稱為餐廳。”
“老付，老付，你悠著點啊，你可是有高血壓的。”
“爸，爸，別生氣，你跟她這種嘩眾取寵的人有什麽可計較的，菜要冷了。”
老付？
王菁菁聽到這個稱呼，又想到剛剛那個聲音，腦海裏有那麽一個人影閃過，付，付，付老爺子？這是，這是她想的那個付老爺子嗎？
不，不，不會吧？
她又趕緊正了正衣服，又去摸了摸臉上的表情，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不要那麽僵硬，然後就聽到一連串的聲音從自己身後走過來， “我們都是水軍？”
“什麽就是真話了？你這個小同志，你嘗了一口嗎？你有一點良心嗎？”
“沒有眼光，沒有舌頭，你怎麽連良心都沒了？！”
“不讓你說真話，我們都在騙人是嗎？”
“你但凡是能說出十分之一的真話，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話！”
……
白清也沒有想到這些“群演”竟然這麽積極，在這種時候還一起站出來維護那個店。
不過，她也絲毫不怵，這十幾萬的在線人數裏，絕大多數都是她的粉絲，剩下還有不少是那邊請來的水軍，“你們以為自己人多就有理了嗎？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！”
她一扭頭回來就看到了個職業裝的記者在門口，旁邊還有個扛著攝像機的，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，不過她還是穩得住，她有粉絲啊。
這種地方臺又算什麽呢？
可她感覺那個記者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對。
王菁菁僵硬著笑臉，看著剛才從旁邊幾個包間處倆，並且站在門口，有兩個嘴角都沒有擦幹凈，卻都是一臉怒色的老爺子。
“張，張老爺子，陳老師，耿先生，齊老爺子，白老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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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菁菁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人的大門，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，最後又看了看門口的招牌。
攝影也看了看花籃, 哪怕以他這種專業人士的審美, 這些花籃都是極為漂亮的, 尤其是最靠裏的兩個花籃，他緊盯著看了半天, 忍不住用拍了一段，又單獨拍了兩張照片，還想仔細觀察, 王菁菁已經不耐煩了, “怎麽沒有人來迎接我們？”
攝影不好意思說，因為王菁菁故意磨蹭, 所以他們來的時間實在太晚。沒有人迎接不是正常的嗎？
不過, 他不敢亂說。
王菁菁想要一扭頭就離開, 但到底還記得這裏是領導交代的，就只能自己帶人往裏走，用各種挑剔的目光一連串的看過去。
而攝影也跟著在看, 只覺得這院子，一步一景，處處都透著用心。手中的鏡頭也忍不住放著到處去拍。
已經到了飯點，他也隱隱嗅到空氣之中仿佛彌漫著一種什麽鮮香味，直勾得人肚子裏的饞蟲都快要翻天了。
王菁菁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幾個開著門包間, 也一眼就看到裏面上滿了菜, 顯然是準備開席了。
她一下子怒火上湧, “請我們來, 就是這麽請的嗎？我們人都沒有到，不親自上門請就算了，來了也沒有一個人接待，甚至這邊都已經直接開席了。”
攝影看了一眼時間，只顧著眼睛再繼續往裏面瞅，也不知道是上得什麽東西，怎麽這麽濃郁的鮮香味。
最關鍵，種種鮮香味道混合在一起，竟然半點的不叫人厭惡，反而是叫人覺得越發得饞嘴了。
肯定是自己太餓了吧？
王菁菁卻根本關註不到這些細節，她只是怒氣沖沖的往裏走，剛走近了一點，就聽到裏面有人說著話。
“除了一道清蒸蟹……”
“快，攝影打開了沒有？ ”王菁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她臉上忍不住冷笑了一聲，“收音也打開，記得千萬別錯過任何一句話。”
攝影也聽到裏面的話了，“過於清淡……菜品單調……”
聽到最後，“這清蒸蟹，看起來像是有些過了火候，黃都有些溢出了……”
攝影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了，這話說出來，感覺裏面一桌子菜被說得一無是處了。他原本加班是不痛快的，指望也就是來吃一頓美食，可誰知道，這裏面的人竟然給了這麽幾乎是一無是處的評價。
王菁菁的眼睛卻是鋥亮一片，簡直都快要歡喜壞了，新聞嘛，只要有沖突點，只要有熱度，不都可以嗎？
她冷笑一聲，她感覺，私房菜館變成噱頭，變成智商稅，這次的這種話題就挺有意思的。
她連忙靠近了些，讓攝影走在前面，可千萬要將過程都拍攝下來，她要作為公正的媒體人告訴普通大眾們一個真相。
至於領導交代的事兒……
她來了，也秉承著公正的態度來拍攝的啊。
是人家自己請來的客人說得這些話，又不是自己說的。而且，王菁菁又不傻，領導自己都不來，自然也就能看出，這什麽店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和事兒。
她聽到裏面說到一道最是普通的清蒸蟹都將黃蒸出來了，直接沒忍住的嗤笑了一聲出來。這家店是來搞笑的嗎？
真的以為如今做私房菜館只要有個環境，有個地方，有點小背景，就可以大把的收割智商稅了嗎？
她招呼了一聲，“都錄下來，咱們進去，你也別忘記了。”
攝影臉上有些失望，也沒有什麽精氣神了，聽到這話，老老實實的點點頭。算了，反正加班對於90 後來說，已經是常態。他們這個行業，原本就沒有上班，下班的時間點。
王菁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和表情，就準備帶著攝影進去采訪一下剛才“直言不諱”的那位食客。
可還沒有走過去，就看到一聲暴怒，“你閉嘴！”
王菁菁作為一個新聞媒體人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鋥亮了，熱點，爆點來了！
私房菜館新開業，基礎廚藝都不達標，食客直言不諱，遭到店家辱罵毆打……
她一下子覺得今天出來的這趟不虧了，這是不知道對方看到他們來，會不會收斂了下去，如果因為他們拿著攝像機就收斂了，那到時候就不夠熱鬧了。
她招收， “湊近一點。”
攝影師站得已經挺近的，他卻嗅到更加鮮香的味道，他看不到屋裏的情況，卻看到隔壁包間裏的人，仿佛是……耳朵豎起來得老高，但是，手裏的筷子卻是一點都不消停的沖著盤子使勁兒。
只覺得那桌上，只不過六個人，筷子對著盤子的那個動靜，像是有六十個人一樣。他眼神極好，看著他們每個人，只覺得一個個臉上的表情，像是用了什麽違禁品一樣，簡直銷魂到了極致。
他下意識的喉頭一動，就差點大步跟進去就一起試一試了。
他又忍不住好奇，難道隔壁桌那麽大聲音的吵架，他們都沒有聽到，也都沒有半點好奇嗎？
再怎麽不好奇，再怎麽不八卦的人，聽到那一聲的爆喝，也應該稍微稍微好奇一下吧？
就在這時候，另一邊屋裏就傳來了那位老爺子更大聲音的怒喝，“你不吃，你出去，你這是在說什麽？你有沒有點良心？沒有良心，你也有眼睛，也有鼻子吧？”
“沒有良心，你還做這個什麽直播，你總歸有點常識吧？這是黃油蟹你都不認識，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美食行業的人？”
“你知道你所謂的新鮮是什麽？黃油蟹不新鮮？銀魚不新鮮？那蝦仁是最新鮮的河蝦現剝現做，才能有這樣的形態！”
“三套鴨，還成了你口中的清淡？”
“雪花蟹鬥都不夠鮮美了？都簡單了？都入不了你的眼睛了？ ”
“蟹粉獅子頭都普通了？都單調了？”
“做為一個廚師，做得最好的東西，就應該是將當季的東西，做出最合適的味道。中秋不吃蟹，你說吃什麽？啊？”
可是，白清真的不是一個美食行業的人，她只是個大胃王吃播，這種大胃王吃播，誰還真的去吃貴到幾百塊錢一只的大閘蟹啊。
白清顯然沒有想到被人這麽一連串的就懟了回來，難道他看不見自己在做直播嗎？
什麽獅子頭？那種大顆大顆的肉丸子，難不成還稀罕了？
蟹鬥什麽的 ，那不是R國的菜嗎？
蝦仁新鮮？誰新鮮的時候吃蝦仁啊？
至於黃油蟹，她聽都沒有聽過，華夏最出名的蟹難道不就是大閘蟹嗎？現在稍微好一點的，被炒到了幾百塊錢一只 。
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。所以，她直接站了起來，而且，她現在還在直播，在線十幾萬人都看著的，她必須不能露怯，更是絕對不能認輸。
這又不是晉忱公司的全息直播，也絕對不可能有多少人能嘗到這裏面的味道，自然是她說什麽，觀眾聽什麽！
“我不知道店家給了你們多少錢，能說出這麽顛倒黑白的話！難道作為一個媒體人，我連說實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？”她自認為自己臉上的表情大義炳然，絕對不露怯，也不會被人看出不妥。
門外的王菁菁感覺自己的臺詞仿佛被人搶了，只是，她隱約絕對不太對勁兒了。
白清是不懂美食，她懂啊。
她是正兒八經的美食欄目的主持人啊。這什麽雪花蟹鬥，蟹粉獅子頭，三套鴨，以及龍井蝦仁……可不是什麽過於清淡……
還有，如果真的是黃油蟹……王菁菁趕緊重新正了正自己臉上的表情，盡量讓自己重新變得公正又公平。
能在S市有這麽大面積的地方，拿出這樣的食材，和成品，這家店可能不太簡單。
最關鍵是，不知道為啥，他聽著那個說話的老頭子的聲音，總覺得似乎有些耳熟，至於到底哪裏耳熟，對方到底是誰，她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“爺爺，爺爺。”一個童音在裏面響起來，帶著憤慨道 ，“玖玖姐姐做的東西最好吃了，不給你吃，你出去！”
“這樣的東西 ，這樣的形事，不吃也罷！”白清直接站了起來，“但是，在我的直播裏，我絕對不會說假話，這家新開的店，將所有的錢都花在請水軍，觀眾，主播，搞一些環境什麽 ，根本不將註意點都放在菜品上，這樣的餐廳，不配被稱為餐廳。”
“老付，老付，你悠著點啊，你可是有高血壓的。”
“爸，爸，別生氣，你跟她這種嘩眾取寵的人有什麽可計較的，菜要冷了。”
老付？
王菁菁聽到這個稱呼，又想到剛剛那個聲音，腦海裏有那麽一個人影閃過，付，付，付老爺子？這是，這是她想的那個付老爺子嗎？
不，不，不會吧？
她又趕緊正了正衣服，又去摸了摸臉上的表情，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不要那麽僵硬，然後就聽到一連串的聲音從自己身後走過來， “我們都是水軍？”
“什麽就是真話了？你這個小同志，你嘗了一口嗎？你有一點良心嗎？”
“沒有眼光，沒有舌頭，你怎麽連良心都沒了？！”
“不讓你說真話，我們都在騙人是嗎？”
“你但凡是能說出十分之一的真話，你也不能說這樣的話！”
……
白清也沒有想到這些“群演”竟然這麽積極，在這種時候還一起站出來維護那個店。
不過，她也絲毫不怵，這十幾萬的在線人數裏，絕大多數都是她的粉絲，剩下還有不少是那邊請來的水軍，“你們以為自己人多就有理了嗎？對就是對，錯就是錯！”
她一扭頭回來就看到了個職業裝的記者在門口，旁邊還有個扛著攝像機的，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，不過她還是穩得住，她有粉絲啊。
這種地方臺又算什麽呢？
可她感覺那個記者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對。
王菁菁僵硬著笑臉，看著剛才從旁邊幾個包間處倆，並且站在門口，有兩個嘴角都沒有擦幹凈，卻都是一臉怒色的老爺子。
“張，張老爺子，陳老師，耿先生，齊老爺子，白老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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